第32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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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突然,他的动作僵住。
  他维持着伸手探身的姿势,目光死死盯着床头柜。
  冯谁的房间被老方打扫得很干净,很整洁,一眼看过去显得过分空落。
  一架衣柜,一张桌子一把椅子,落地的电风扇,单人床带着一个小小的床头柜。
  没有书没有杂志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烟灰缸没有酒瓶……带有个人气息,彰显喜恶的东西一件也没有。
  如果要离开,只消收拾衣柜里的几件衣裳,带上证件就可以。
  所以床头柜上突兀出现的那张纸,显眼得让人难以忽视。
  纸是a4纸,平时放在书桌左边抽屉里。
  刺目的鲜红笔迹,没有任何缓冲,毫无预兆地撞进冯谁眼中。
  16。
  阿拉伯数字,幼儿园的小孩也认识,却突然变得陌生而怪异,像某种不详的诅咒,又像是死神行经的足迹。
  冯谁盯着纸上的红字看了片刻,猛地起身,关掉灯和电扇,来到窗边。
  院子里的樟树在月光下摇曳,隔壁和街道远些的地方传来电视的声音和小孩的哭声、大人的叱骂声。
  挺晚了,路上没有人,路灯间隔得远,光源只能照亮小小的一块地,大片大片浓重的黑暗像捕食的猛兽蛰伏其间。
  冯谁侧耳听了一会,不知道哪一家养的狗偶尔会吠两声,懒洋洋的,带着点敷衍,又像是被恐吓了。
  汗水在额头、腋下积聚,冯谁推开窗,夜风扑面,凉浸浸的,风里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。
  他缓慢地呼吸,神经如一根绷紧的弦。
  隔壁的屋子关了灯,传出老方均匀的呼噜声,偶尔翻身打断了呼噜,过不了一会就会接上,老方在睡梦中时不时还会咳两下,但听声音并不算痛苦。
  汗水在下巴尖上积聚,要落不落,带来一阵痒意,冯谁伸手蹭了一下,慢慢地关上了窗。
  赵知与都能找到这里,有人趁着老方不注意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  什么时候?
  下午吗?还是今天上午?
  老方每天都会打扫他的房间,所以不会是昨天。
  那人来的时候,看到了赵知与?
  或者就在他们三人吃着饭,说着话,无知无觉的时候,这张纸就被放在了这里?
  冯谁感觉自己一下子不能呼吸。
  热浪包裹着身体,汗水疯狂地分泌,洗过澡的身体黏糊糊的,冯谁喘了口气,打开了电扇。
  他再次坐上床头,拿起了那张纸。
  他慢慢凑近了一点。
  墨水的味道,不是血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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